彦渊

(ー`´ー).…

【黑花】神武雨霖铃

※贺文[原本是打算写的情人节贺文来着......然后也没赶上新年贺文233333就只好当混更了]

※啊啊啊拖延症已无救...[没难产!躺平]

※用的是插叙的手法,用回忆的方式记录他们的故事。[但写到最后不造自个儿写了啥233333]

※算是半架空向?√

※真心好喜欢神武雨霖铃这首歌(>^ω^<)~

※若不嫌弃,祝客官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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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雨霖铃

江山如画,神州万里,而今豪杰安在?圣朝三代,英雄一慨,唯有青史现成败!

朱墙碧瓦寓狐鼠,玉带金冠落尘埃。富贵忘怀,名利轻埋,一叶扁舟泛沧海。

那一年,他,登科及第封文状元;

那一年,他,器宇轩昂封武状元。

忆当年初相见,回眸那一眼惊为天人。

少年状元郎一身红装骑在白马上,身姿优雅,容颜精致,眉梢英气逼人。

一袭玄衫,脸上总挂着不明的笑容,总以眼上蒙条黑布示人的黑瞎子,谁又会想到这是当朝皇帝的三弟,三王爷。

斜倚在酒楼栏杆上低头欣赏着着红装的美人儿。

谁曾想,有人使刁让解雨臣的白马受到惊吓,白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眼看美人儿就要摔下马匹,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黑影一闪解雨臣安全落地避免了摔的一身狼狈。

周围人一声惊呼,再看时,状元郎倚在一黑衣人怀里。而那黑衣人正是当今的武状元。

因身高上解雨臣比黑瞎子低了小半头,看上去便像是黑瞎子将解雨臣完全锁在怀里。解雨臣缓过神来,起身将黑瞎子推开,开口声音清清冽冽像南方的绵绵细雨一般,不会显的太冷亦不会过激,更不会火热,吐出两个字:“多谢。”

黑瞎子不明白刚刚自己看到这个人要出事时,为何会做出如此举动。摇摇头,扬起一个笑对解雨臣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佛曰:因果有缘,千百年的轮回皆由缘起。

【海棠初放又一春

  蝶舞风含香欲醉人

  谁家女卷帘轻倚门

  情绕心魂】

初春时节,海棠初放。

晌午太阳正好,微风拂面舒服极了。

解雨臣捧着一卷古书,来到庭院中。坐在躺椅上感受这难得的好天气,享受着静谧的气氛。

宴会上,解雨臣推杯换盏,应付着来劝酒的人。假借着醉酒从宴席上退下来倚在一棵梧桐树下,曲着纤长的手指轻揉着太阳穴。树上传来一阵震动,解雨臣抬眸向树上望去,一个人头从上面探出来。那人还向他招招手让他上去。

使出从小练的绝技,身姿优雅软若无骨,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搬,便坐到了那人身旁。黑瞎子看着美人儿有如此身手也并不惊讶,只是对着来人扬着笑容,将手中的酒壶向那人递了递。

解雨臣也不推辞接过酒壶灌了一大口又递了回去,“那日之事解某不知是黑兄出手相救,多有失礼还未给黑兄赔罪。”黑瞎子挑眉看着解雨臣,“呦,赔罪状元郎倒是不必了,劳美人儿陪瞎子在这儿聊会天喝喝酒就好。”解雨臣紧了紧眉,不满“美人儿”这个称呼但又不好说什么。

“看刚刚美人儿你的身手不错啊,不过走的是柔路子。”黑瞎子斜躺在枝杈上,看着那人并未喝醉的黑亮的眸子。解雨臣难得放松的也学着黑瞎子的样子,斜躺在树枝上,品着那人递过来的酒,“小时候跟着二爷学戏,柔是基本功,从小就练的。”

“诶?美人儿还学过唱曲儿?不知瞎子有没有这耳福听到?”“早就不练,已经生疏了。”

黑瞎子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了这幅好嗓子呐。

解雨臣看到远处片片桃花初放不禁想到小时候二爷爷家种的海棠花,“二爷爷还给我取了个艺名。”“嗯?”不知是那个名字可以配得上眼前这人。“解语花。”解雨臣扭过头看着黑瞎子,眼底流露出笑意,清冽的眼神化成一汪春水,看愣了黑瞎子。

那日二人像是多年的老友样谈的尽兴,最后解雨臣喝的微醺还是黑瞎子将解雨臣送回住处。两人本都是身世不平凉薄之人,却又偏偏甘心让对方在自己心里越走越深。

解雨臣想这样的生活蛮不错的,有个可以交心的老友,没有世事烦恼

隐居避世,禅意写红尘,以佛法道人生。化云水禅云,入人间烟火。

【江湖道青衫行闻雁声

  弹剑歌风雨任平生

  骏马飞踏古道漫征尘

  玉杯酒未冷】

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自从黑瞎子将解雨臣送回住处后,解雨臣忒后悔为啥让这货摸清了自己的住处,看着那霸占了他躺椅位置的黑.熊瞎子,解雨臣真是悔不当初。

那黑瞎子天天赖着不走,成天三头两头往这儿跑,还经常带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思及此处解雨臣踹踹躺在那儿的黑瞎子“瞎子,成天你好闲。”“诶...真没啥事干啊,不让我带兵打仗我能干点啥。”翻身坐起来,“这不还有花儿你陪着我嘛。”

解雨臣忍无可忍又踹了黑瞎子一脚,自打说了自己的艺名解语花后...不叫美人儿直接叫成花儿了,“诶诶,疼,别踹了。”看着那人龇牙咧嘴装的挺像,“噗,行行行别装了。”

解雨臣从小在二爷爷身边长大,二爷对他向来是慈父一样,但同时又是师父,除了师娘还从没一个人对他这样待他。入官场后,尔虞我诈更没人对他这样好过。

抬眸,看着那人专门给他带来的那支西府海棠,叹了口气,“不知王爷成天闲来无事总来草民这里是为何。”

黑瞎子听闻此话嘴角的笑容僵了僵,知道这解家小九爷心思玲珑剔透,不知自己何时露馅儿了,摸摸鼻子“呐,花儿你咋是草民了,官至礼部侍郎办事有力出色,马上可就升至尚书了。”

解雨臣眯眯眼睛看着黑瞎子,“我本是布衣出身如何不是草民?但不知为何王爷总是隐瞒自己身份,争一个武状元的名头?”“皇兄不让我带兵。我并不想当这个王爷。说起来花儿是怎么发现我王爷的身份?”黑瞎子嘴角的笑似乎带这些苍凉。

不说解雨臣打小就有颗七窍玲珑的心更是在官场里摸爬滚打过,早就练成了察言观色的本领,对方并未太反感自己揭穿了他身份这件事,显然是还把自己当朋友看,当下一笑,伸手一指“西府海棠。”

世人皆知当朝三王爷,最爱天下名花,府邸花苑里应有尽有。当朝皇帝惯着他这个三弟,收罗各种奇花异草送到府中。这西府海棠便是数一数二的。

“诶,原是我大意了啊。只是今日见这海棠开的极好,就想着你折一枝带给你看。”黑瞎子是今日看到那开的正好的海棠,闻到阵阵海棠的花香脑中闪过这人的笑靥,盛过了这满树的娇朵。海棠解语。

骏马飞踏古道漫征尘,策马扬鞭迎敌战。

月下,谁的回眸,让天地骤然失色。

风中,谁的泪滴,让刀剑染上寂寞。

边疆突厥近来猖狂,麒麟将军偏巧回家守孝,皇帝抵不过黑瞎子那一声声“皇兄皇兄”的纠缠,虽仍不放心兵权问题,但情况紧急由不得拖延当下决定让黑瞎子代麒麟将军去镇守边疆。

马嘶龙吼,硝烟烽火,拔剑只为一句承诺。

出征那日,玄武门百姓相送,黑瞎子骑着爱马转头寻找那抹身影,看见那人浅粉色的身影站在城门处。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了,来到那人面前抱住解雨臣的肩只说了一句“等我回来,花儿。”

解雨臣挑眉看了看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指了指将要出发的军队示意黑瞎子军中有人催促,黑瞎子又紧紧抱住解雨臣的手臂。

松开手,急步回到军中翻身上马。

出征。

残阳如血,月影长问,

垂眸只为满城萧索。

浮光千年,仍记得,那日金戈铁马,

长醉不醒,却难忘,一曲琴瑟相和。

【念为我画秀眉那时年少

  清宵短 情难舍 月相照

  碧水明如镜 送君画桥畔

  两处离愁难断】

恍侧以生,念日无咎。叩首眉眼笑胭脂挑染一生相守,长思而无忆。若复一年念离途,是归美人不胜酥,卿执眉笔我沾露,画得英雄惜花图。

晴空万里,难得的好天气。解雨臣懒懒的窝在庭院的椅子里晒着太阳,眯着眼享受着日光思绪不禁开始放空,那死瞎子离开了有三个月了吧。啧,又想那混蛋干嘛。不过自从那人离开后府上难得的又恢复到以前冷冷清清的样子了,自己只是性子淡些不愿和官场上的那群人鬼混,仆人也只有一个还是跟着他进京赶考时的那一个,所以府上一向清净。

自打那黑瞎子来过之后,府上已好久没有这么冷清过了,解雨臣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不喜欢这样冷清的环境了,是...因为没有他在身边。

晴空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正快速向解雨臣的方向飞来,得,这三个月来黑瞎子的书信每天必来一封从未间断。这不,黑瞎子亲自饲养的还未长全的小鹰又送信来了,解雨臣并未发现的是自己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早已扬起好看的弧度。

伸手将小鹰接住取下绑在它脚上的纸卷,放在椅子上。屈指摸摸小鹰的头以示奖励,小鹰用它那黑豆眼看了看解雨臣,然后侧头蹭了蹭解雨臣的手指,可爱的模样惹得解雨臣心情更加愉悦了,低低抿着唇笑出声来。

“那家伙过的好不好啊?”笑眯眯的问眼前的这小东西,小鹰当然不能回答出解雨臣的问题一脸状况外的表情,扬手将鹰向上一送,看着小鹰展翅朝来时的方向飞去,黑影越变越小最终不见。

抬手拿过黑瞎子的信,打开便看到那人殷切的问候“花儿,一切可安好?今天是否开心?”这傻子,你可安好?你从不提自己过的如何,总是在信中只写你看到的有趣儿东西以及,打赢了一仗报一声,平安。战前却从不在信中提前告诉。

抿了抿嘴唇,拉回思绪继续向下看信。“马上又该到冬至了,知道花儿你懒没有我给你送饺子,你肯定不会吩咐下人说要吃饺子,更不会自己一人买着吃。你身体偏寒,吃饺子能防冻,记得吃啊。”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出漂亮的弧度,不同于二爷爷那种对晚辈的关怀,不同于奶娘的关心。这种被人记挂着的感觉,真好。

信的末尾,署名黑瞎子。还有一朵用墨勾出的,海棠。

墨色海棠,嗯,看来画技提高了不少。

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从书房里取出一个紫檀雕花的精致小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的全是信。查了查,有一百来封信,黑瞎子已经到边关快三个月了。

微风习习,碧水透彻。

阖眸躺在轻舟里,耳畔回想着刚刚刘丞相的话,

三王爷齐王其实是先黄的长孙,大皇子死的蹊跷。如今的圣上是篡位登基,一直不敢杀齐王是因为齐王手里有信物但从未证实。我知道解家肯定是不甘心,我是齐王麾下的,这次齐王领兵就是为了要掌控兵权。

解家,解九爷本是开国元老,带国中安稳后,被先皇废黜,连带着儿子解连环也被罢免官职,回到长沙老家养老,没多久便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时解雨臣尚小,长大后一路进京考取功名,才明白那是不甘。

可是,看到如今的皇帝把国家治理的风调雨顺,他

乏了。早就厌倦了官场的生活。

罢了罢了。

江湖恩怨是非扰,糊涂难来烦恼不少。不如一身酒相气,山林归去伴小溪,泛泛小舟打打渔。赏赏晚霞清歌一曲,酒足饭饱炊烟一缕,苍山依旧泛小溪。

【路渐远山外山遥望江南

  朝夕盼 绣鸳鸯 待君还

  月色仍如昔 江上有归帆

  话别时难相见亦难】

金珠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马上又是阖家欢乐亲人团聚的春节了,黑瞎子正一日一封信的在给解雨臣写今天的信,想到了去年过年时二人约好了来年再一起看花灯,放河灯。谁曾想失约的竟是自己。

大年初一。

黑瞎子倚在解雨臣寝屋的门框上,笑嘻嘻的说,大过年的外面恁热闹,花儿爷走一个?

解雨臣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开口语气不善,呦,大年下的王爷不在宫中王府中好生待着,亲自来体恤民情了?

黑瞎子蹭到解雨臣面前乐呵呵的说着哪是,宫里待着多没意思还没美人儿陪,花儿咱上街逛逛呗。

解雨臣一巴掌推开黑瞎子凑到自己跟前的脸,换好衣服出门了。

京城过年时有庙会,人来人往热闹非常。黑瞎子带着解雨臣从城门处向城中走,一路上看着艺人们各舞百戏看的人眼花缭乱。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咯~”卖冰糖葫芦的是个小孩,走在前面的解雨臣问声看了看冰糖葫芦,抿抿唇又转过头去。突然听到身后的人痞痞的声音,要一串。转过身,挑了一串大的,黑瞎子丢给小孩儿两个铜板。

小孩儿得了钱蹦蹦跳跳的跑远了。黑瞎子看见解雨臣拿着糖葫芦在出神,花儿怎么了?

解雨臣回过神来,摇摇头说,小时候跟二爷爷来过京城看到冰糖葫芦好想吃却不敢问二爷爷要,谁想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好吃。抬眼看着黑瞎子,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笑意盈盈。

黑瞎子心里突然针扎似的疼了,眼前这骄傲的人儿,究竟是怎么一人度过怎样的岁月?伸手牵过那人微凉的手。路过卖小玩意儿的摊子时,撇眼看见一只簪子。

拿在手中把玩两下,正恰巧解雨臣转过身去,便将手中的簪子替换下那人头上的那只白玉簪。碧玺雕成的簪子浑身成深黑色,只在顶端是浅浅的淡粉色被人巧夺天工的雕成了含苞待放的海棠解语。

解雨臣转过身不满的看着黑瞎子,什么东西...,精致的容颜衬着海棠簪说不出的明媚动人,见解雨臣抬手欲要摘下簪子,黑瞎子忙制止了那只手,笑嘻嘻的在人耳边说,好看。带着吧,我买的东西能差?

解雨臣转头看看黑瞎子那嘚瑟的笑,果断不理。

十五元宵,上元灯节。

火树银花。地上的灯花,燃放的烟火,自空中而落,好似灯月交辉的人间仙境。

人们载歌载舞、鱼龙漫衍的“社火”百戏,极为繁华热闹,女子们,一个个雾鬓云鬟,戴满闹蛾儿、雪柳,行走过程中不停地说笑,带来阵阵香味。黑瞎子在百千群中只为寻找那个身影,却总是踪影难觅,看来已经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唉,今晚本是宫里要举行宴会赏灯的,被自己推病缺席了。只因为那日解雨臣提到了小时候,二爷爷管的严从未放过花灯。便有了此念想要带那人来赏灯,正好赶上了上元灯节。谁想人太多,想找到一个人太难,早知如此就和那人一起出来了。真真悔不当初。

⋯忽然,黑瞎子眼睛一亮,在那一角残灯旁边,分明看见了一人,着着一袭淡粉色绣暗花的长衫,头发简单挽着用那支海棠花簪固定住,剩下的随意披散在肩上,衬的整个人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美好。倚在柱子上,他原来在这冷落的地方,还未归去,似有所待的垂着眸子静静地打量着行人。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发现那人的一瞬间,黑瞎子才恍然大悟:那灯、月、烟火、笙笛、社舞、交织成的元夕欢腾,那惹人眼花缭乱的一队队的丽人群女,那毫无价值的宫宴应酬,原来都只是为了那一个人而设,而且,倘若无此人,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黑瞎子十分自然的将手放在解雨臣的腰际,将那人半揽在怀里防止二人被人流冲散。解雨臣怀里抱着刚刚黑瞎子心血来潮带他去猜灯谜得到的彩礼。

解雨臣本就极聪明一般的灯谜都是看过一遍题,谜面顺嘴就说出来了,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需要思考的,刚念出来就被跟在身后的黑瞎子答了出来也都对。解雨臣好奇的问黑瞎子怎么知道的,黑瞎子笑嘻嘻的指着自个儿的脸颊说讨个赏就告诉原因,解雨臣气的骂他没个正经样,翻个白眼不理他。

转眼,二人便把剩下的灯谜全都猜完了。本来彩礼应该二人全部拿走的,但解雨臣只看中了其中那个莲花灯和一个走马灯。

来到河岸上,看见河流上飘着上百个河灯,像星火一样,随着风飘远。解雨臣学着众人的样子,将怀里的河灯捧在掌心里,由黑瞎子点上火苗。弯腰欲将灯放入河中时,被黑瞎子拦住,说应先许个愿望。解雨臣低头想了想,闭上眼睛对着河灯许下自己的愿望。小小的火苗给放灯的人带来丝丝的温暖。

和黑瞎子一起将河灯放入河中,看着河灯打着转儿到河中央,随着河风向远处飘去。

侧脸望着蹲在身边的人,弯弯眉眼荡出笑意,映着远处的烟火璀璨夺目。

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温暖。

泛舟五湖,青山远,不惹凡尘。

与其高官厚禄,车臣马足,不如在良辰美景团圆夜,行扁舟,赏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风流。

今年没人陪自己一起看花灯了,抬头看着圆月,想着那人,真的好想你。

【细雨如织落阶

   有思意千般付筝弦

   愿化作清池中并蒂莲

   两情长圆】

黑瞎子手里是一封回信,解雨臣的回信,信上只写着十个字:

  陌上花开,君可缓缓归已。

是了,如今在边关已经有五个月的时间了,又是清明了。

一汀烟雨杏花寒。

解雨臣就在这一蓑烟,一蓑雨里,轻抚一曲琴音。烟是轻烟,飘忽得不知归处。雨是细雨,打在河面上连涟漪也不曾生一分。

子规声里雨如烟。

过往刀剑如梦,在琴弦上弹一曲清音,饮一壶黄花酒。是雨打归舟的时候了。

听闻到齐王带兵归还,已经进城了。来不及将身上的朝服换下,解雨臣

却见到了一口棺材,脑子哄的一声…

往日的情形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可自己分明在探听明确的消息,圣上欲要趁此带兵的时机加害黑瞎子,顺便收回兵权。

自己已经,已经提醒过,他,了啊。

笨...蛋。

混混僵僵回到府中,抬头看着满园繁花唯独少了,那人。

满树繁花落英缤纷,犹如梦幻。

解雨臣披着戏服,素颜未着妆,摆好身架,一声声的唱着那戏词: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啊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那鸳鸯来戏水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水面朝,

长空雁雁儿飞

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

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

不觉来到百花亭

那圆润婉转的唱腔似千丝万缕的情丝,柔软坚韧,扯也扯不断。身姿风情,凉意盈袖。

一出贵妃醉酒唱出浓浓的情意,带着醉意带着酒香,未喝酒人自醉。

有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东西,它牵引着我们相遇,在人间屈指可数的年华里,一定可以碰到那个,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这种东西,被唤作缘分。

人生在世,生死离别。

一出戏还未唱完,便有人奉皇命抓捕三王爷的党羽。哼,这哪里是抓捕党羽呐,分明是要趁机铲除中立和异党,

立威。

自己入朝的目的本是要为解家讨公道,可,自己在朝堂这大染缸里渐渐也明白了人情世故,也知道了当初先皇让解九爷卸甲归田是为了保全解家的性命。比起先朝历代皇帝残杀功臣,先皇已是仁至义尽。

当朝皇帝也是一代贤皇,善用人才,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这样也挺好。

可是与三王爷走的太近,皇帝定不容自己,黑瞎子也从未对自己说过要拉自己蹚浑水,虽然如果他说了自己肯定是会答应的。毕竟自己想要守的东西不多,但一定要尽自己的努力,努力去守候。

呐,瞎子。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我想我们前世一定有太多的瓜葛,才让我们今生这般宿命纠缠,生生相连。

【云中遥寄锦书托鸿雁

  记当年西窗烛共剪

  纵隔万水此心常相牵

  与君诉缱绻】

尘缘浅,舞休歌罢,一世风流为谁演。相思成冢,何求衣锦荣,生死同,笑对澄空。

军队里安插的有皇帝安排的眼线,得知黑瞎子要班师回朝,与皇帝通信够安排下埋伏,候机杀害黑瞎子。这样就可以说是主将打赢了胜仗但,惨遭不幸。

用这样富丽堂皇的谎言,收回兵权,除掉祸患。

黑瞎子归心似箭,若不是军里的弟兄们察觉到有埋伏,兵分两路,如今棺材里的就是黑瞎子了。

黑瞎子潜伏在大殿的横梁上,不过须臾,就见自己心心念着的人被压上殿来。

虽,身上只着单衣,带着丝丝血痕,腿走路有些不利索,似乎是受了伤。但,跪着的身姿依旧傲然,脊背依旧挺直。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那惨白的脸色,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那人因为从小练缩骨的缘故,关节一到阴雨天就会疼。何况,谁知道在天牢里还受过怎样的刑罚。

耳畔是有人一条条的念着解雨臣的罪状,当听到斩立决时,黑瞎子终于忍不住了,解雨臣在朝为官期间政绩显著,数次立功。为何被判如此重刑。

飞身从藏身的梁上下来,将地上还跪着的人伸手扯进自己怀里。

抬头,看着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吃惊的表情,嘴角扯出肆意张狂的笑。我又回来了。

低下头看着怀里人那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和,满满的满足。满足你 还在。解雨臣伸手想挣开黑瞎子的怀抱,黑瞎子却看到解雨臣那本该是如葱根的芊芊十指,天生适合唱戏挽花的玉手,指甲鲜血淋淋。十指连心,刑罚的疼痛从指尖直传入心脏将痛苦放大百倍,又紧紧抱着那人的手臂,在他耳边只唤出一声,花儿。想要问他身上的刑罚疼不疼,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解雨臣轻声询问,一字一顿的,

瞎子,带我走。好不好。

黑瞎子伸手将绑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条解下,露出原来那双在阳光下会泛金色的眼睛。眼神柔柔的看着解雨臣那黑亮亮的眼睛,许下承诺,好。

抬眼看着龙椅上的皇帝,黑瞎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对皇帝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皇帝定睛看了看,看清了是半个虎符,知道那就是当年先皇留下的信物,足以调动军队的虎符。

“这...”

“瞎子首先要谢皇兄二十年的养育不杀之恩,二谢皇兄忍让之恩,三谢...让瞎子今生遇见怀中的这人。

我从一出生就因这双眼睛被说是天生的帝王之相,自父王惨遭横祸,便用黑色布条蒙住不示人。如今,皇兄治理国家井井有条,我愿用这手中先皇留下的这个信物,换,我和这人一世安稳。不知皇兄答不答应。”

“...你。”

“我知皇兄顾虑什么,我自毁双目打消皇兄的顾虑偿还皇兄的恩情,但求,皇兄放过我和解雨臣。我和他自此永不再踏足京城。”

言罢,深深看了看怀中人那昏过去的脸庞,抬手欲要向眼睛,却被凌空飞来的一只毛笔打断。

抬头看向毛笔飞来的方向,是那个端坐在龙椅上的人,

“朕,放你们走。三弟你不必偿还什么,走吧。”

黑瞎子看着那人,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小时候每次自己干了坏事总挡在自己身前的大哥,扬起微笑,抱紧怀里的人,站直身子不卑不亢的只说了一句:“谢,皇兄。”

抽身向外走去,朝堂上静的只听得见黑瞎子的脚步声。

瞎子,带我走。

好。

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那人抱着解雨臣一步步走出朝堂,外面飘洒着丝丝的细雨,带来丝凉意,身子微微颤抖。

环住自己的有力手臂收紧了力道,解语花无意识地窝在对方温热的颈窝,脆弱排山倒海而来,他,突然无力招架。

有多久没有被拥抱过了。

又有谁还记得。

数不尽的日夜他挺起脊梁,骄傲,孤独,又哀伤地一步一步走来,回首四顾,却是孑然一身。

如果周身的雨是在为他哭泣,那么眼角不自觉滑下的泪,又会是谁的心疼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不离分。

又有哪个人真正读懂过,洞悉尘世。

在月下对酌,谈论时局,切磋武艺,良辰美景奈何天,赏乐心事谁家院。

在江湖上,那两人好似一对神仙眷侣共携游走山川美景,羡煞旁人。

江南小镇里细雨婆娑,连绵成丝成线,轻打着石拱桥的大理石板,轻漾着碧水河的层层涟漪。

岸边芳草茵茵,开的正翠,把世界也染成了一片绿色,欢喜的人心颤。

有两个人,正坐在小小的木船上,缩在船舱里静静凝视着这秋日碎雨。

玄衫男子笑的温文尔雅,俊雅的面庞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一旦视线移到怀里的人儿身上时,笑容立马灿烂的像个孩子一样,眼里流动着层层的爱恋。

他怀里秀气到唯美的人儿把玩着手里的黑色丝带若有所思,抬眼看着对方一脸的明艳笑容,有些恼羞地伸出爪子使劲掐了掐对方的脸。

——混蛋,傻笑啥呢?

——看我家花儿比开的花还漂亮~

......

不过是惊鸿一瞥,从此便海誓山盟。尘书落卷,韶华经年,他们的传奇,在此不多赘言。

有诗为证:

花谢花飞花满天,

海棠芳香花下眠。

数载相识尽交心,

九生九世谁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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